卫城重镇② | 一门双将世代接力抗倭 守护磐石卫城五十余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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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文化，是一个地方的根与魂。为了让更多人走近磐石、读懂磐石，我们将围绕“东瓯古镇、卫城重镇、百姓之镇”三张文化金名片，以文化专栏形式记录一些故事、留下一些回忆、引发一些共鸣。今天，在“卫城重镇”专栏的第2期，将介绍磐石卫早期英勇抗倭的指挥使——戴福、戴广父子。
      我们为何称磐石为“卫城重镇”，其一是“重”在地理位置的重要，磐石位于东海和瓯江水道出入温州郡府的咽喉处，具备优良的港口条件，是元明时期温州军事的“重要桥头堡”。其二是“重”在抗倭意义的重大，磐石卫城的规模是温州县、卫、所之最，在信国公、抗倭总指挥汤和的指示下，由“盘屿”改名“磐石”，取“坚如磐石”之意。可见，汤和对磐石卫抗倭是寄予了极大的厚望。其三是“重”拥有一批英勇抗倭的重要将领，他们奋勇杀敌，屡立战功，在一场场重要战役中，成就了一段保家卫国的传奇。
story/1  临危受命的戴福  
       在明朝永乐年间（1403-1424），倭寇侵扰磐石一共三次。第一次发生在永乐九年（1411），历史上的记载只有“倭寇掠磐石。犯金乡及平阳县这寥寥几个字。第二次发生在永乐十一年（1413），正月，磐石卫百户罗铭领军青澳门水寨（今洞头县黄岙镇），巡哨至分水山（今玉环县楚门之南）洋面，突遭倭船27只环攻，力战阵亡。百户罗铭成了磐石卫有记载的第一位牺牲的士官。第三次发生在永乐十五年（1417），五月初五，倭寇攻磐石不克，夜缀灯笼于船疑兵以诈，潜师直捣乐城。城内男女一时骈首受戮，老少500余人乱中出逃，匿城北山坑穴中。倭寇追至，无一幸免。后其地雨夜常闻鬼哭声，遂名曰“鬼洞坑”。朝廷以失机之罪，戮指挥千户、百户官30余人，取消世袭，这在当时是极为严厉的惩罚。
      对于东南重镇磐石卫的这次失守，朝廷非常重视，认为“守御不可非其人”。于是，兵部挑选了能力十分突出的戴福，由他来担任磐石卫的指挥使。
      那戴福凭什么能被兵部如此重视？正是因为他的卓越战功。戴福的祖父戴义跟着明朝的开国名将华云龙东征西伐，他的父亲戴保随征北虏多年，从不起眼的扈从一路升至小队长、总队长、云骑尉、明威将军（正四品衔）、指挥佥事，战死沙场时留下了“战走等死，死以报君，走非吾志也”的豪言。而戴福袭职后，更是其出于蓝而胜于蓝。他魁梧刚毅，臂力绝人，果敢有祖风，每次打仗都是身先士卒，立下累累战功，官职也升至轻车都尉（从三品衔）、怀远将军（从三品衔）、指挥同知（从三品衔）。
      1410年，戴福跟随明成祖朱棣北征胡虏，率领士兵冲锋陷阵，大破蒙古大汗本雅失里的部队。到了靖虞镇，他更是奋勇当先，杀败奠长阿曾台，官职升至上轻车都尉（正三品衔）、昭勇将军（正三品衔）指挥使。1414年，又跟随明成祖朱棣北征瓦剌，立下赫赫战功，被赏赐白金、文绮。这两次随驾北征，让戴福赢得了朝廷的信任。
      1417年，29岁的戴福被兵部临危受命为磐石卫指挥使。上任之后，戴福申明号令、抚绥军民。他把加强军事设施和武装力量摆在首位，修缮城池和沟壑，强化烽堠警戒。考虑到倭船经常出没在海上刺探军情，建造了数十艘巨舰，配备器械，平时在海边往复巡视，从里到外严防死守。戴福守卫的这三十多年，乐清再也没受到倭寇的侵扰，百姓深感其德。
      1448年，60岁的戴福退休，把磐石指挥使的位置世袭给了儿子戴广。
      1454年，68岁的戴福因病去世，安葬在重石山。磐石卫全体军民万分悲痛，可谓是“相与巷哭者累日”。后来，朝廷更授予他镇国将军、都指挥使司令。

▲市文保单位戴福墓

story/2  文武双馨的戴广

      1448年，37岁的戴广，正式成为了乐清海疆的守护者。作为一个官二代，戴广极为优秀，能武亦能文，有勇更有谋，对磐石卫内外的稳定和发展都作出了巨大的贡献。为什么说是“内外的稳定”，外很好理解，是来自倭寇的侵扰，他进一步加强城防，增加城墙土墩，加深护城河，谨烽燧，严斥堠，让倭寇秋毫不犯。而内则是来自明朝中期开始卫所制度的衰退，特别是土木堡之变（1449年）后，明朝的武将勋贵势力急剧减弱，在文官的影响下，整个社会上重文轻武的风气盛行，军人地位大幅下降。

      那戴广又是怎么稳定军心，继续让磐石卫“坚如磐石”呢？他的三个小故事可窥探一二。
      第一个故事是关于文化教育。戴广为人颖敏质直，从小就十分好学，尊崇老师而亲近朋友，章纶等名人都是他的师友。他熟读四书及诸经史，尤其精通武经韬略、孙吴兵法之书。考虑武职缺少文化，他专门上书兵部请求开设私塾，被拒绝后就自己拿出一大笔钱建了义塾，请名师过来教导士兵和他们的孩子。没过几年，磐石卫的优秀军士，各个讲韬略，善骑射，通诗书，敦礼逊。
      第二个故事是关于增收持家。戴广在平时巡查发现城里城外很多没有利用起来的空地，就让大家种上高价值的柏木，并用篱笆将其保护起来，每年收成卖出之后，全部充公到军费中去，尽量减轻磐石卫的军费压力。
      第三个故事是关于关爱下属。一些部下因为贫穷难以结婚的话，戴广就当好“媒婆”牵线搭桥，还出钱帮忙置办婚礼。一些部下去世没钱买棺材安葬，戴广就帮助办好所有后事。
      戴广守护磐石的20年间，政绩突出，是沿海卫所指挥使中的佼佼者，章纶评价道：“海外倭国游寇泛海及往来渔舟为劫夺者，悉皆屏迹，诚东南镇海之一主将也。”
     只可惜，戴广这样的将才守护了磐石卫20年后，提拔为浙江都指挥使司署都指挥佥事。      1477年，戴广去世，和他的父亲戴福一样，安葬在重石山上，以另外一种方式继续守卫磐石卫。      2023年，在戴福墓边上，意外挖出了3块墓志铭，根据文字记载，正是戴广墓出土的文物。戴广，这个原来只存在于戴氏族谱和乐清县志上的名字，有了鲜活真实的抗倭印迹，这才有了上面大家看到的故事。

▲章纶撰文的戴广墓志铭

▲乐清县志上关于戴广的记载

      一对守卫磐石50多年的父子，在他们的身影上，再现了磐石抗倭历史的光辉。

来源：磐石卫城